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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麟城伸手拉了乔薇尼一把。
前往北极点的路艰难且美。
乔薇尼眺望前方，不由感慨道：“很久没有离开过森林了，北极还是这样的美。”
这里被无尽的冰雪覆盖，宛如一个冰封的世界。
天空中，绚丽的极光如同梦幻的帷幕，轻盈地舞动着，色彩斑斓，令人陶醉。
冰山高耸入云，晶莹剔透，海洋一片湛蓝，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漂浮着巨大的浮冰，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还记得刚来这里的那一年吗你总是拽着我去看北极熊。”路麟城笑着说。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当上秘书长。”乔薇尼说。
路麟城沉默了片刻，对众人吩咐道：“就地休息。”
一支十二人的小队，行军速度慢得出奇。
这一次路麟城带了很多重武器，每个人配备四十发贤者之石子弹，这是森林所有的库存。
如果打赢了，混血种将不再需要贤者之石子弹。
如果输了，也得打完子弹再输。
路麟城坐在风雪里，翻看着地图，观察着太阳的位置。
“按照目前的速度，还需要二十天才能抵达。”他说道。
“嗯。”乔薇尼给予回应。
路麟城：“不知道校长他们怎么把终极武器带过来。”
乔薇尼：“校长他们自然有办法。”
路麟城：“我有跟你说过我遇到谷城的事情吗”
乔薇尼：“你回来后就跟我说了，如果不是旧王心软，你已经死了。”
路麟城不在意地笑了几声，“他确实该杀死我。”
“不知道这次谷城会不会来。”乔薇尼说。
“应该不会，他不是旧王的部下。”路麟城感慨道：“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感情用事也就罢了，谷城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还会感情用事。”
“你是在歧视女性，还是在炫耀你从不感情用事”
“都不是，我只是好奇。”
“路麟城，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乔薇尼抖去身上的雪。
“因为我优秀。”
“不，因为你足够理性，那种理性很具有诱惑力，就像深渊，从远处看，美不可言。可走近后，深渊会吞掉来者。你的理性，已经到了很可怕的程度，在你眼里，只有得与失，胜与败。”
“得益于那份理性，我才能当上秘书长。”
“因为这份理性，你没当好一个父亲，也没当好一个丈夫，更不用谈朋友的身份。”
“朋友”路麟城干笑了笑，“我从来不知道朋友是什么。”
“楚天骄曾把你当作朋友，也把你当作对手。”
“他也是个理性的人。”
“但是他变了，在娶了苏小妍后，他就开始变了。”
“所以他在任务里失败了，在那场台风里，为了接自己的儿子，再也没有回来。”路麟城的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乔薇尼问：“如果我被困在北极圈的某个地方，大雪将要把我掩埋，我打电话告诉你，希望你来接我，你会来吗”
“这不是一回事，你面临的是绝境，而那场台风不是。”
乔薇尼无声地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路麟城，不值得她劝告下去。
这个男人不会去想一个少年的心，也不会在意情感这种诡异的东西。
他不会理解为什么在有那么多选择下，楚子航会去找一个不靠谱的亲生父亲。只是为了回家的话，他可以打车，也可以等司机，亦或者打电话给靠谱的后爹。
他更不会理解，为什么楚天骄在任务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会答应楚子航去接他。
在极致理性的人面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会在问题发生前就扼杀在摇篮。就像路明非的问题上，路麟城一直都想直接杀了了事。
然而世界的运转是奇妙的，人不是机器，情感会造就悲剧，也会成就传奇。
如同那个雨夜，十五岁的楚子航心血来潮，让楚天骄来接自己。
而楚天骄受宠若惊，只要是楚子航的要求，他都会拼了命地去做到。
导致悲剧的并非两人的感性，而是奥丁本身。
但在路麟城眼里，奥丁一直都在那里，那么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隐患，而不是在事发之后把锅甩给奥丁。
乔薇尼并不认为路麟城的这种性格是个缺点，世界上没有纯粹的优点也没有纯粹的缺点，单论成就，路麟城称得上优秀，担得起“秘书长”的职位。
这些头衔已经表明了路麟城的能耐，无需多言。
优点缺点，谁对谁错，论不出来的。喜不喜欢，才是唯一判断。
乔薇尼还是习惯于用“喜欢”这种感性的主观判断来决断一些事情。
……
“好消息，我们已经脱离海域，抵达俄罗斯国土上空。”路明非操控着直升机。
“欧耶，不用担心被抓了。”利维坦高声欢呼。
路明非继续说道：“别急，还有坏消息，没油了。”
“啊哈”利维坦朝下面看去，“这下面是山林呀！”
“嗯，拿好降落伞，带上奥丁，要坠机了。”
直升机开始往下掉。
“我可以开龙翼吗”利维坦抓起伞包。
“不行，万一有人的话就很麻烦了。”路明非直接打开驾驶室的门，跳了下去。
“不是，旧王，这玩意我不会用啊！”利维坦摆弄着伞包。
直升机正在急速下坠。
“你是真的笨，按我说的做！”奥丁焦急道。
要不是双臂被砍，他都想自己拿一个伞包跳下去得了。
在奥丁的指导下，利维坦终于抱着奥丁跳下了直升机。
他们飘在空中，看着直升机坠入山林。
“奥丁，没想到你还会用这玩意。”利维坦拍打着奥丁的脸。
“也就你笨得像头猪！你能不能别一顶一顶的，弄得我屁股难受得很。”
奥丁心想当初就该抓利维坦，这种家伙就不该以龙类的身份活下去。
“没办法呀，不听歌的话脚一着地就浑身发软。你以为我想顶你啊”
“……”
“别乱动！”利维坦一拳打在奥丁断臂的伤口处。
疼得他龇牙咧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