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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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和她收广告费，那她可能会说：你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女人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条件好的男生我不得留给年纪小的女孩子。”

宁愿想想也是，这就是媒婆眼中的世界：他们先在自己心中匹配，然后再让你们见面。相亲的市场很大，可很多人还是无法遇到，这世界处处都是壁垒。

二十七岁在媒婆的世界观里已经步入奶奶的行列，有个二婚大叔已经是她们大发慈悲，还想要小哥哥不成

“要不是看在你家介绍费的份上，估计也不会给你介绍。其实我觉得她也不是没听到你妈妈说的那些条件，主要是入赘的话，她可以从你这边收的费用就比男方那边多。要是不入赘收的中介费就是按照男生的条件，会少很多。”

贾陌颜也是相亲介的老手，说起媒婆介的潜规则那个头头是道。

媒婆大多以男方为主，自古以来都是男方出钱多。在他们侨市，家庭条件决定一切，一般的男生中介费在两万以下，而什么样的男生叫一般呢是按照礼金算。礼金在五十万以下，就算一般男生。五十万到一百万礼金中介费就可以按照抽成算，这个档次最低，抽成在百分之十三；礼金越高抽成越高。

可想而知，如果宁愿选择入赘，那么宁愿等于是男方，宁愿母亲生意做那么大，最起码礼金也是一百万起步才不算丢人。如果不入赘，男生条件这么差，礼金只能给三十万，中介费不到两万。是人都知道怎么做营销。

宁愿当然心里知道这些规则，被贾陌颜这么说出来更显得媒婆这个行当比房屋中介还不靠谱，何况是把后半生交付出去的人。

贾陌颜，也算是媒婆手里砸掉的招牌。她是真的要求高，最好是韩剧里面有钱又帅气的财阀公子，媒婆刚开始还给她张罗后面也作罢了。宁愿有时候怀疑她是不是想在麻将馆偶遇一个有钱的富二代能疯狂的爱上她，然后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买名贵包包的生活。她知道贾陌颜这个朋友是有点虚荣在身上的，特别喜欢买名牌包包、喝下午茶拍照发朋友圈。她和有钱人交往时态度就会比较好，一般的人来玩就不怎么爱搭理，诋毁他们，贬低学历，贬低价值。

“不过你为啥不想让他入赘呢找个听自己话的软饭男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往西不敢往东的多好。”

“不喜欢啊，入赘的男生太恐怖。”

“什么逻辑这是”

“你想啊，男生从古至今都是被捧着的，他们的自尊心和自负感都要刻进基因了。卧薪尝胆最后怎么样追你十年的男生，一朝得道，最后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的。他们不会担心失去，他们只会觉得付出就要用你来回报。这才是大多是现实。”

“事实如此！”

他们就这么聊着媒婆介离谱的各种事情，还有贾陌颜相亲到的奇葩男生。晚饭都不想出去吃，点点外卖在店里随便对付。

大概晚上9点左右，黄寽和他的朋友结束四圈下来，看见他们还在沙发上聊天，也凑过来。

“看来今天比较闲啊，还有时间在这边坐”

贾陌颜每次见到黄寽都觉得他很忙，总是匆匆来匆匆走，有时候打一半就走，害得下一场没法直接接进去，损失一到两小时包厢费，心疼不已。不过贾陌颜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好，她知道律师都赚的多。

“恩。今天没什么事，坐会儿。”

大厅的沙发位很多很大，装修的时候特地选的，就怕客人等包厢，坐着不舒服，就去别家玩。

几个人刷刷的坐下，周围占去一大半的座位。

薛亚然选择坐在宁愿的身边，贾陌颜看她似乎有点不耐烦，冲她说

“你可以先走，我们是周发工资，下周二会到你账上，不过要记得登记时间。”

“没关系，我也很闲，坐会儿再回去。”

薛亚然以为她只是怕自己太晚回去不安全，随口说的，她暂时还不想回家，留下来坐着也不走。

“你们聊什么这么起劲”

黄寽对他们刚才的话题颇有兴致，远远的看过来，感觉他们交头接耳很有意思。

贾陌颜从薛亚然不听她命令的不适中抽离出来，换上一副温和的笑颜。

“在聊相亲啊。”

她滔滔不绝的把宁愿今天和媒婆的事情全部说一遍，换来全场绵延不绝的笑声。

而薛亚然侧目看宁愿，她也是笑盈盈的，可总感觉掩饰不住的尴尬。薛亚然便不怎么笑了。

“你今天待在店里可真久啊，平常都不怎么见到你。”

黄寽笑完，也想转话题，随口问宁愿

“可不就是为了相亲嘛，不然平常哪里能见到人，都是我在店里苦苦支撑。”

贾陌颜的表情十分生动，又像演戏又有几分认真。

其他人看出点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是黄寽是有点看出意思的。

“平常好像也不常见到你，都是前台小妹接待我的。今天倒是巧，一来两老板都在。”

“她是闲散老板，我可辛苦了。你没看到我，估计是在陪人三缺一呢。”

贾陌颜听黄寽那么说声音都抬高几分，极力辩解。

“现在还经常陪人三缺一吗我看群里很多都自己约好来的。”

黄寽也在麻将组队群里，他不喜欢在里面说话，每次来也基本是自己四个人齐全的。今天是例外，有一个人临时回家陪老婆，才让店里帮他叫人。

“那你今天不就是嘛。”

贾陌颜没好气的怼他，语调又没什么脾气，像玩笑。

“也是也是。这位牌技不错，以后确实可以叫她凑。”

黄寽自觉惭愧，赶紧拉薛亚然的牌技出来挡枪。

宁愿在一旁闷闷的不说话，她觉得今天不宜出门，一路上都是糟心事。现在坐在这里听贾陌颜说话也很不舒服。

一来是黄寽在，喜欢过黄寽的事情，她谁也没说过，在他面前被调侃、被变相指责，总感觉有点没面子。

二来是明明当初创业开店时就说好，宁愿出钱，贾陌颜出力。现在说这些，是觉得心理不平衡吗

要知道，贾陌颜自从澳洲回国就没什么事做，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多。还是宁愿看到她很喜欢打麻将提议说要不要开个麻将馆，能赚钱又省事。然而店开起来她好像又变得不怎么爱打麻将，整天抱怨说凑人凑人太麻烦。

贾陌颜这个人一直是口嗨型，说过很多想做的事，但是一个都没安排上日程。这次在宁愿的组织下终于把店开起来，也算给自己朋友解决一个就业难题吧。她还挺为贾陌颜高兴的。

其实开个麻将馆能花多少钱呢在宁愿这里也不算什么，公司随随便便接个财务的单子也够的。她完全没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听贾陌颜这样的言语，作为十几年的老友心里还是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