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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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皇嫂说过，温家过年时会给每个人准备年礼，红封。"独孤翊将厚厚的红封放在她的手心，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
看着她轻轻颠了颠，好笑的轻捏她的脸颊，耳边是她不太清楚的话语。"我还以为今年收不到了呢。"
捏在脸上的手落向头顶，抽出她盘发用的簪子，放在一侧。"不会，以前有的以后也会有，以前没有的以后也会有。"
看着不在冒热气的水盆，俯身将她的脚从盆中拿出，用脚巾擦干净放在榻上用毛毯盖好，轻扯一旁的铃铛。
俯身笑着看她，"喝完早些睡，明日我要在隔壁等人前来拜年，你不要出来知道吗"
温幼宜挪着身子从一旁的小柜子上拿去一个小瓷瓶，挖出一些膏状物细细涂在脚上。
"好，你也早点睡。"
湘城几日除了最开始的蛇群之外，过的极为安稳，温幼宜一直都在小院中跟尺墨几人打叶子牌。
反正这次任务她就是个附属品，这个附属品自然是除了吃喝玩乐，其他什么活都不干。
只可惜她连着输了三日，最后输的开始跟几位下属耍赖。
明明别人家的手下都是捧着自家主子玩，怎么她这几个，反而想从她这发财呢。
这种局面直到办完公务的独孤翊回来才算得到解决。
因为他们终于要前往下一座城池，并跟返程的太子汇合，准备处理好最后几处粮仓之后，返回京城准备大婚事宜。
在这期间，温幼宜又派人前往受灾严重的城池，将温家粮铺与卫家粮铺重新开张，再次掌控当地粮价，防止太子走后有人借机发国难财。
因着皇上将翊王行程封锁的缘由，几人在没遇到太子时，可谓是极为顺利。
与这边的风平浪静不同，京城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本该入翊王府的柔嘉郡主被下嫁给一身家清白的书生，张家预备在京城给两人买一处三进的院子。
并传出正月十六大婚的消息，请柬已经开始朝外分发。
而张家老夫人则在其大婚次日启程前往张家祖地，由张家祖老看管。
初一晌午德妃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子家常菜，换了一身素服坐在膳厅等着两人。
独孤衡元与独孤衡佑祭祖过后匆匆赶来。
一进门便跪地磕头，两人眼中都带着笑意，"儿子见过母妃。"
德妃一手一个将人扶起，怜爱的扶过两个儿子的脸，"乖孩子，母妃今日下厨做了很多你们爱吃的菜。"
独孤衡元扶着母亲坐在桌旁，柔声同母亲讲话，讲近日京城之中有趣的事情，讲府里妾室有了身孕。
也讲了舅舅在散席后去了他府上，请他给姨母的夫婿在安排个一官半职。
德妃给小儿子夹菜的顿了顿，将菜放在盘中放下筷子看他，"你如何想的"
独孤衡元跟着放下筷子，"儿子上次就因为蠢，被外祖母算计，险些害了父皇。"
"儿臣禁足时想了很多，太子确实要比儿子懂为君之道。"
独孤衡佑不太赞同，"三哥也很厉害，就是咱们的外祖不如四哥的外祖。"
独孤衡元夹了块骨头让他啃，偏头看向母亲继续道，"最明显的便是，温家是听命太子，太子亦能控制温家，而张家是意图控制儿子，让儿子听话，这点儿子便不如太子。"
"小四身亡，我为张家求情后，父皇虽然关我禁足，但夜里却亲自去见了我。"
"父皇说的没错，儿臣耳根子软，优柔寡断，张家心思不纯，日后就算即位，也会重蹈父皇走过的路。"
"这段时间，儿子跟着父皇批阅奏折，处理朝政，发现有些事儿子真的下不去手。"
"我觉得是小事，饶恕一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父皇同我讲过之后，我才明白，什么事都从小变大，人的野心也是一样的。"
"父皇能教导我一时，却教导不了我一世，我这个性子若是在寻常人家，也许真的能安稳度过一生，可我生在皇家。"
德妃轻叹，望向儿子满眼都是欣慰，"你的性子随母妃了，母妃年轻时最是心软。"
欣慰的眸子闪着对过去的留念与愧疚，"可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便越多，这心啊就坏了。"
"当年你父皇选妃时，所有人都说王妃之位非我莫属，我也这么认为，甚至家中已经开始为我准备婚服。"
"可谁曾想，落在我手上的是并非牡丹，而是一朵荷花。"
低头啃骨头的独孤衡佑想了想母后的样子，又想了想母妃这些年宠冠后宫，嚣张跋扈的样子，默默补上一句。
"母后确实更适合皇后的位置，母妃还是比较适合做宠妃。"
"佑儿。"独孤衡元警告的看着弟弟。
独孤衡佑吐了吐舌头，继续啃骨肉，母妃做的骨头棒可真好吃。
要不是这里只有母妃跟哥哥，他可是不敢直接上手啃的。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定要多能吃几个。
德妃却是莞尔一笑，宠溺的看着小儿子，"佑佑说的对，你们的母后是个极好的人，至少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明知道多一个皇子便多一份风险的情况下，她仍旧将你们都护了下来。"
"佑佑跟舒儿若不是皇后相护，大概早就夭折了。"
"母妃这些年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们与母族多亲近，致使舒儿被养歪，动了害你们母后的心思。"
独孤衡佑手中的骨头啪嗒一下落在盘子上，愣愣的看着母妃，"妹妹那般听话，怎会对母后动手，母妃是不是弄错了。"
德妃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个儿子缓缓摇头，"围场之局本来要对付的皇后，而佑佑在无形之中也掺和了进去。"
"什么"
独孤衡佑震惊，他竟也掺和进了妹妹的死局之中，为何他从来不知
"舒儿那个叫青蔡的婢女是怎么死的。"
面色猛地一变，独孤衡佑愣愣的看向兄长，"是我亲手处置的，所以她做了什么"
独孤衡元闭上眼睛，神色悲痛，"她换了母后的避子汤，母后生然然时伤了身子，若在有身孕，肚皮承受不了，会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