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人护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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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苒愣了下，侧耳倾听，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抿唇沉思，垂眸去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等下，我过去问问。”说完，他转身朝吧台跑去。
此时酒吧的人正渐渐多起来，他一路穿梭在人群中，犹如一条灵活的鱼儿，差点跟混在其中的人撞到一起。
正当沈月竹站在原地等卓苒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小妹妹，放学了不回家，来酒吧做什么的呀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一玩”
这声音好似夜枭的嘶叫，又似鬼魂的低语，让沈月竹不寒而栗。
她缓缓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戴着眼镜却掩不住贼眉鼠眼的脸。
这人的头发稀稀拉拉，犹如风中残烛，油腻的笑容后面是几条横在脸上的肉，仿佛是被刀斧劈过一般，身上的衬衫也穿的并不规整，反而有种让人厌恶的感觉。
沈月竹往旁边站了站，虽然她的身高在女生里不算矮，可跟这个中年男人比起来，还是有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感。
“欸酒吧都来了，不玩一会儿多可惜，现在还离回家的时间还早，先跟哥哥去那边喝一杯！”
中年男人见沈月竹不说话，便朝她伸出手来。
他的自来熟让沈月竹有些不舒服。
那男人满脸麻子，活像一张被人揍过的烧饼，小眼睛、塌鼻梁，再加上一对大招风耳，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钟楼怪人。
他身上穿着的衬衫皱巴巴的，好似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一般，看着都觉得恶心。
沈月竹讨厌被这种人拉扯，她用力地甩了甩胳膊，想让这个男人放开他那双肥厚的手。
那双手就像是一对钳子，紧紧地夹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感到窒息。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挣脱这个男人的束缚，但他的力气太大了，她的努力只是徒劳。
沈月竹看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掐出了红印，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她试图和这个男人理论，但他却不理会她的话，只是一味地拉扯着她。
但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对手。
沈月竹那纤细的胳膊在身前划过好几次，却始终未能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
“晚上来酒吧，装什么清纯”男人显然已经有些恼羞成怒。
他那短短的眉毛拧在一起，嘴角也紧紧地抿着，钳制着沈月竹的那只手力气也更大了些。
忽然，一个玻璃杯“呼”地一声从远处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男人的额头上，沈月竹看到高脚杯碎裂成了好几块，其中一块朝她的脸飞了过来！
她惊慌失措地想要躲闪，但那碎玻璃的速度却比她更快，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左脸上，一只清瘦修长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往右边一拽。
沈月竹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卓苒紧紧地箍住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脸上的表情紧张得不行。
“没伤到你吧”清冽的少年音在她头上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紧张。
沈月竹还有些懵，侧了下脸看向落在一边的杯子。
耳边传来了剧烈的心跳声，想也知道，刚刚他跑得有多快！
卓苒一个转身，将她护在身后，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旁边的桌子上又拿起一只瓶子，作势要扔出去。
“你给我放尊重点！”
他声色俱厉地警告那个额头被血染红的男人。
沈月竹就算看不到他的脸，都能感觉到他紧绷的后背带来的威压。
那男人看着卓苒虽然比他高一头，身形却远不如自己魁梧，因此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抹了一把额角的血，假笑着道:“小小年纪，还学别人英雄救美也不怕步子迈得太大，扯了蛋！”
说着他抡起一拳，就朝卓苒的脸上招呼了过来！
卓苒为了不伤到沈月竹，向前迈了一大步，双手抓住对方即将落在他身上的小臂，腰上用力，往上一抡，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只听“哐啷”一声过后，沈月竹旁边的桌子被让男人巨大的冲击力砸了个粉碎。
桌边坐着的人被吓得一声尖叫，抱着脑袋往后面靠了过去。
卓苒二话没说，趟过一地的碎玻璃，一脚踩上那男人的胸口，低头冷冷地睨着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恶狠狠地道:
“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别人，可就不是摔一下这么简单了！”
那男人没想到卓苒的身手居然这么快，惊愕之余，一脸畏惧地告饶: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怂货！”卓苒收回脚，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和周围的一堆碎玻璃以及满地各色的酒液，
掏出一张卡，丢在闻讯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纠结和畏惧表情的酒吧经理手上。
“这里是给你的赔偿，密码”
说完，他拉着沈月竹的胳膊往外走去。
直到两人走出酒吧一条街，站在路口的时候，沈月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十几年里，一直过得循规蹈矩，从没遇到过类似的状况。
“都怪我，欠考虑，直接把你带到酒吧里。”卓苒看着仍然有些懵懂的沈月竹，突然出声。
“没事的，酒吧里还挺有趣的。还有，谢谢你救了我两次。”沈月竹低着头，一边跟卓苒往前走，一边数着脚下的方砖。
刚刚卓苒为了保护她，把中年男人踩在脚下的动作，让她没来由得心头暖了一下。
原来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表现得好一些，再好一些，实际上希望能得到父母的一点点关注，但是最后她好像失败了。
“你要是喜欢这种地方，以后有机会我还带你过来”卓苒试探着道。
他之前经常跟程裕他们到这种地方消遣，只不过相比今天来的这种轻音乐酒吧来说，戴天旭更喜欢那种灯光绚丽，可以肆意玩乐的主题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