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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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宁出了樊楼，天色已经很晚了，正准备打道回府，有人喊住了他！
“衙内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一个青衣小厮，追在后面叫住朱宁与来福！
小厮虽然举止有礼，但神态高傲，隐隐高有人一等的姿态！
“该死的阶级制度！”
心中暗骂一声，朱宁知道这是对方长期养成的姿态，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这般，说明这小厮的主人必定不凡！
但他也不怂，斜眼瞟了对方一眼，语气流里流气问道：你是谁你主人又是哪个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见本衙内吗
如果对方谦逊有礼的请他，朱宁怀着好奇，肯定去见见。
可这个态度呵呵！
小厮显然没有什么城府，听得此言，脸色突然涨的通红，一时无措起来。
朱宁撇撇嘴，正欲离去。
“贤弟好大的架子，怎么为兄的面子还请不来贤弟”
一名俊秀儒衫的中年人，手中把玩折扇，慢条斯理的说道。
中年人很有上位者气势，狭长的眼眸扫向朱宁，摆出的态度，意思就是你不给我面子，你试试！
看到此人，朱宁神色变幻无常，这人他居然认识！
蔡攸，字居安！
虽然此人不混纨绔圈，但纨绔圈内总有此人的传说！
蔡家长子，江宁侯！其九弟蔡虎是东京纨绔圈中的扛把子！
朱宁不想招惹麻烦，嘴中客气，作揖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蔡家哥哥，不知哥哥寻我这游手好闲之人有何事吩咐”
对于朱宁的识时务，蔡攸比较满意，颔首点头道：“只是方才厅中闲坐，正好遇到贤弟以独特唱腔，唱出《水调歌头》觉得甚是有趣，所以来找贤弟把酒言欢！”
“有兴趣是真！你怕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我身上扒出更多东西吧！”
朱宁明白这会肯定不能一走了之，与对方虚与委蛇一阵，他也想从对方身上问些东西，所以一拍即合，两人又向着樊楼而去！
从交谈之中，朱宁旋即发觉，这蔡攸吧很有意思！
你夸他，他笑嘻嘻，但你夸他弟弟蔡虎，他就mmp！
两人闲聊一阵，蔡攸有些惊奇的问道：“贤弟不找女子陪伴”
朱宁脸不跳心不红的说道：“跟大哥谈事，那些无足轻重！”
摸清蔡攸的性格，朱宁化身小迷弟。
交谈一番，蔡攸觉得这朱宁是个妙人，很是开心，但还是不露痕迹的说道：“哎！怎可如此，两者并不冲突！”
朱宁笑笑不再接话，稍微拍下马屁无伤大雅，但要是让他跪舔，献媚，那就不符合他的人设了！
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
而蔡攸刚被朱宁的说话方式吸引兴趣，就是刚刚get到他的爽点，这会却不说了，心中正不上不下意犹未尽的时候，却发现朱宁正往外面看！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带着疑问，蔡攸也来到窗边！
外面很冷，毕竟是冬天夜晚，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紧紧裹紧身上的袍子，缩着身子快速奔走！
樊楼门口百米外，一群衣不蔽体的乞丐正在那里摇尾乞怜，希望每个出来的大官人，能够可怜可怜他们，赏个三瓜两枣的！
可就是这样情景，几个出来的读书人选择了漠视他们，反而饶有兴致的作起打油诗来！
“月黑风高夜，乞儿来讨食，两股空荡荡，只叹樊楼贵！唉，呜呼哀哉！”
“哈哈……”
几个读书士子满腔热忱而来，最后倾囊相授而出，自然没有多余闲钱赏给这些乞丐！
不仅如此，还在门口评头论舌一番！
似乎也有良心未泯之人，从绣袍中拿出几十文钱，向天抛洒，扬长而去，好不潇洒！
乞丐们争先恐后的争抢，待到读书人远去，角落茶肆中冲出一行人，冲着乞丐大呼小叫！
乞丐们仿佛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为免受皮肉之苦，只得把抓在手中的铜钱悉数奉上。
蔡攸看着这稀疏平常的一幕，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倒是眼神古怪的打量起朱宁！
“这纨绔还是一个愤世嫉俗之人”
心中刚刚给朱宁定下标签，却见朱宁哈哈大笑起来！
“贤弟”
蔡攸觉得此人不堪大用，心中失望，就听到朱宁兴奋的对着他说道。
“哥哥！我想到一处发财大计！”
“哦”
蔡攸疑惑不解的看着朱宁！
朱宁自顾自说道：“底下这些泼皮，如果将他们暗中控制起来，再向商家收取保护费，这岂不是一大笔财富”
本来朱宁就想整顿东京这地下势力，如果能够得到蔡攸的支持，岂不是易如反掌！
蔡攸听了并没有喜形于色，收取保护费这点银子，以他如今的地位，他还真看不上，
收服泼皮，要付出精力，人手，如果被御史台那帮人知道，定然要参他个聚众谋反的罪名！
君不见那太尉高俅，本就是泼皮起家，现在不也撇的一干二净！
见蔡攸摇头，朱宁扼腕叹息道：“昨日叔父朱勔来府中做客，说起江南之地并不太平，就连东京城外都是山匪林立，我当哥哥同意，我愿为马前卒，乱世之中多几个人使唤！”
这些当然不是朱勔说的，估计这人明日又要去东南地区为官家搜刮奇珍异石，所以朱宁才敢大放厥词！
“等等！”
蔡攸脑中灵感一闪而逝，沉默片刻，终于是抓住了什么！
“哈哈！朱贤弟，你这无心之举，可当真帮了哥哥一个忙！”
说着拍拍朱宁的肩膀，神色颇为满意。
朱宁受宠若惊，有些迷糊的问道：“哥哥，这是何意”
蔡攸显得很高兴，看着朱宁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耐心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当然不敢做，但有人敢做！”
朱宁心知肚明，还是露出迷茫之色。
“很好，这厮是个二傻子，但既然是这厮提出的，就交给他负责吧！”
蔡攸一一解释，朱宁仔细聆听！
“官家可以接手！
蔡攸向上抱拳拱了拱手，接着解释道：“我明日就去宫中向官家谏言，昨日体察民情，发现东京泼皮无赖与日俱增，何不成立一个官衙，收纳这些无所事事之人，即可以管理商贩做乱，还可以收纳些许银钱！”
蔡攸越说越兴奋：“减轻衙门办差之人的负担，还可以许以虚名，让他们去攻打城外山寨，死了一了白了！
关键这一切都不用官家拿银子出来，官家只需扔出一个虚位，就有无数泼皮争抢！”
朱宁听得目瞪口呆，表现出崇拜强者的小迷弟模样。
看着朱宁模样，蔡攸不由抚须点头！
更觉朱宁这人可以栽培，大包大揽的说道：“贤弟，以后跟哥哥混吧！康庄大道就在脚下！”
朱宁低头作揖，千恩万谢。
蔡攸仰天长笑，意气风发。
殊不知朱宁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