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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晚，姚菁菁拖着自己的身子走在街道上，精神恍惚，心如死灰。
这个时候外面的行人很少，只有个别店铺仍然亮着橘色暖光，看起来极为遥远。
姚菁菁坐在路边，她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背上已经爬满了年老的纹路，皮肤松弛，如同斑驳苍老的树皮。
她真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自己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却在一夕之间，得到又失去了。
想着刚才见到的许灯，尽管朴素却充满了旺盛生命力的样子，姚菁菁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的起伏也厉害了许多。
赫，赫，赫，她的呼吸之间都透着艰难，与老人的身份更加贴切了。
她即将顶着这副躯体死去。
眼里的不甘心闪过，姚菁菁心里多了一股恨意，铺天盖地。自己即便是死，也要拖人下水，不会让人好过。
想着，她拿出自己口袋里携带好的哨子，聚气吹了一下，单这个动作就让她有些缺氧。
转眼，路边已经多了一道身影，影子暗淡，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几乎与这夜色融合在一起。
“你想通了”那人的嗓音含糊，语气里却流露出肯定，半点也不意外姚菁菁会将自己叫出来。
“没错，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活不了多久，许灯那个女人，我不会放着她好好活着。”姚菁菁此时的目光狠辣，如同老巫婆的强调，“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你得帮我。”
“那是自然，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是盟友，既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了，何必那么见外。”影子笑着，“东西带来了吗”
姚菁菁瞅着他的眼神不善，心里也多了一丝疑惑，自己恨许灯可以理解，他又为什么要对那女人下手，他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怨。
罢了，只要能帮自己就行了，别人的恩怨她可掺和不了那么多。想着，姚菁菁掏了自己在许灯店里拿走的纸元宝出来，不解问道：“你们拿这个有什么用处这晦气东西能有什么作用。”
“可别小看它，它的用处不小。”影子将纸元宝收好，随即他的视线落到了盯着他看的姚菁菁身上，道；“走吧，我送你去个地方。”
哪里姚菁菁满肚腹诽，自己现在可算是无家可归了，还能去哪呢。
“你到了就知道了，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对你来说，那绝对是个好归宿。”影子继续说，“而且我还会让你见证着，她究竟是怎么走向灭亡的。”
是么，姚菁菁的嘴角笑着，很好，那就让自己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亲眼目睹着许灯的凄惨下场吧。然而，就在姚菁菁肆意畅想间，毫无防备下，她被影子利落实在地捅了一刀。
心间传来绞痛，鲜血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洒落在地，姚菁菁不可置信地看了背后的影子，她想质问，却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给到她。
她倒在血泊之中，连向路人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影子看着她脸色神色淡漠，掏出纸元宝塞进她嘴里，做好一切后，他将她的兜帽拉下来。
见人没有注意，他拍了张姚菁菁临死前的惨状蓦然离开了。
人走后，姚菁菁的呼吸弱了下去，被塞住的喉咙被异物堵得难受，脆弱的口腔受了刺激分泌出唾液，顺着被撑开的嘴角流下。
她的双眼红血丝凸显，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都是对自己惨死的不甘。
可这一切只是痛苦的开始，今夜，如墨一般的夜色终于被钻出乌云的皎洁月光化开了。月光普照大地，也落到了凄惨的姚菁菁身上。
恍惚间，姚菁菁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插了无数根钢针，扎得自己浑身难受，她平躺得艰难扬起自己的头，看到了一番恐怖的景象。
月色下，她裸露着的苍老皮肤下似有什么东西在刺挠，搅得皮肤鼓起，像是有什么种子要破土而出一般，皮肉被刺破的感觉明显，半晌才露出了全貌，一撮撮坚硬的毛发从皮肉里钻了出来，越拉越长，它们像是有知觉的，将她的整个身体包裹起来，像是围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蚕茧。
而这一切，都悄无声息。
送走姚菁菁之后，许灯扎完了纸人，利落的上床休息。
平静一夜过去，第二天，许灯准备出门，这才发现自己的家门口围了不少人，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情了，警官”许灯看着穿了制服高大帅气，不过三十的男人，想不通怎么会有同行找上自己。
那警官不苟言笑，看着许灯的眼神有些审视，淡淡开口：“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案子，通过受害人现场的指纹分析，我们锁定到了你，作为本案件的嫌疑人，请你务必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警局，许灯正在做笔录。
“尹警官，是谁遇害了”许灯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实在有些奇葩。
尹开警官坐了下来，继续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对着许灯惊异的目光，他平视道：“我们调查过死者，她叫姚菁菁，是你的同班同学。并且，据我们了解到，你们昨天晚上还见过面”
“是。”知道了死的人是姚菁菁，许灯倒不是很意外，姚菁菁身上的蛊不解迟早会死，她在意的点只有这个案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尹开问她。
“她昨天主动找上了我，我们说了些话，然后她很生气就离开了。”许灯如实说了出来。
尹警官若有所思，追问到：“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东西，尹警官，你既然都找上了我，自然也应该知道，我跟姚菁菁两个人向来不太对付。我们合不来，我的同学都知道。”
估计是许灯说的话符合实情，尹警官沉默了。
沉吟一会，尹警官尹警官的眼神锐利，质问道：“所以，你就趁着人离开后，找上她，将她杀死”
许灯对着他的猜想只表示脑洞挺大，她忽然笑道：“说起来，警官你还没告诉我姚菁菁是怎么死的，我又怎么成了嫌疑人”
尹开看着她的表情愣了愣，继续道：“她的死法很古怪。”
他取出照片递给她，又说：“至于你，我们在她喉部发现了出自你店下的纸元宝。”
许灯仔细看着照片里狰狞死去的姚菁菁，她的心口扎了把利刀，眼睛睁着大大的，皮肤处长出来了许多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