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民众疯狂寻茅坑找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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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轻拂，金黄麦浪在田间翻滚。紧邻麦田的金家村此刻热火朝天，家家户户纷纷在自家粪坑中搜寻火硝。申三动作最快，手中已攒了一大把白色粉末，他将茅厕前后仔细翻找一遍，将粉末小心包好，径直奔向京州城。
“申三，你先去探探，若真能卖钱，我们也去。”村民们议论纷纷，“对，你腿脚快，等你消息。”
村中有人已开始挖掘，更多的人仍在观望。长久以来深受苦难的百姓对府衙仍存疑虑，尽管屯田令与生产队带来了一些实惠，但府衙在他们心中的恶劣印象一时难以抹去。他们担心自己辛辛苦苦挖来的火硝只是白白送给了官府。
申三脚步不停，哥哥申老二就在军中，他对如今的京州府衙、对晋王的信任远胜他人。紧握手中的白色粉末，申三抵达京州城，直奔府衙而去。府衙门口，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似乎正在等候，申三犹豫片刻，上前询问：“这里收购火硝吗”
此人正是华学大师李荣明派出的手下，负责在各州府衙鉴别并收购火硝。“没错。”少年欣喜回应，眼前之人是第一个前来交售火硝的。
申三微微松了口气，递上火硝：“这是我找到的所有。”少年面前摆着秤，接过申三的火硝称重后道：“总共五两。因为你是第一位，殿下特意规定，前一百人交纳的硝石将以二十文一斤的价格收购，以示鼓励。这是十文钱，收好。”
接过十个铜板，申三喜不自禁，笑容满面。
少年对申三提议：“对了，还有一个方法能获得更多硝石，你愿不愿意学”申三毫不犹豫地答应，手中温热的铜钱让他对京州府衙深信不疑。少年点点头，详细向申三传授了挖掘茅坑老土与草木灰熬制火硝的方法。申三听后点头致谢，匆匆返回村子。
一见申三归来，不少村民围拢过来询问：“老三，怎么样了”申三扬了扬手中的铜钱：“我就说嘛，咱们殿下不会骗人，府衙说前一百人去卖的，二十文一斤收！”此言一出，围观村民立刻散去，纷纷赶回家中取硝石，争先恐后奔向京州城。刹那间，数百人如潮水般涌出，情景蔚为壮观。
申三笑看着这一幕，握紧手中的铜钱，思索着如何合理使用这笔劳动所得。与此同时，火硝能卖钱的消息如野火般蔓延，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寻找和制造火硝的行列中。
京州城工厂区的化学实验室在缺料半月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批硝石。尽管这些硝石带有浓重异味，但总比无米下锅强。华学大师李荣明被送来的一大袋硝石熏得头晕目眩，却仍欢欣鼓舞地手舞足蹈：“殿下，您真是高明，竟如此巧妙解决了硝石问题。嘿嘿，那汉王还想借此拿捏您，如今看来，他手里的硝石怕是卖不出去了。”
陈华苦笑摇头，如果条件允许，谁愿意去粪坑里寻硝。况且，民间取硝之法终究不能替代硝石矿，只能应急，不能作为长久之策。他公开土硝制法，一方面是为了应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恶心汉王。待全大陈国百姓都掌握了取硝之法，看汉地的硝石还能卖给谁。
“如今硝石充足，要尽快大量制造火药。”陈华下令道。至于汉王之事，他派往帝州的信使尚未返回，尚不清楚皇帝会如何处置。但无论如何，他暂时度过了这一难关。
火药问题解决，接下来陈华便要考虑如何实现火药罐的投掷。在战场上，武器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他对此有着独特的构想。
火炮主要用于对付投石车和远距离敌军，而火药罐的用途则迥然不同，其旨在杀伤集结在城下、攀爬云梯的蛮族军队。陶罐内可装载大量火药，一旦爆炸，其冲击波足以令蛮族人马翻滚，这种范围杀伤与火炮的线性打击形成互补。鉴于陶罐易碎的特性，陈华计划在其外部裹上厚厚稻草层，层层缠绕加固。如此一来，只需在城墙上设置小型投石机，即可实现火炮远程、投石器中程（二百米内）以及士兵近程投掷的全方位火药覆盖，确保蛮族在任何位置都能“品尝”火药的“盛筵”。
一边构思着这套近乎疯狂的防御战术，陈华一边前往少府监。尽管毛建地此刻忙碌异常，但此事仍需交由他来操办……与此同时，帝州城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金帐汗国的蛮族使者，他们的出现打破了帝州城原有的宁静，上至朝廷重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在揣测这些蛮族使者的来意，这预示着未来大陈国与草原金帐汗国之间的战与和。
“三位使者，请移步驿馆暂作休整，明日陛下将接见各位远道而来的使者。”负责接待蛮族使者的鸿胪寺卿刘超恭敬地说道。在大陈国，对外使节事务均由鸿胪寺负责。
“明日今日就要见你们的皇帝，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小心你的狗头！”蛮族使团中，一名身材魁梧、头发披肩、两侧编着细小辫子、耳饰金环闪烁冷光、面色黝黑、神情冷峻的男子厉声喝道。他身旁陪同的两名身着皮甲、头戴毡帽的护卫之一，正是出言不逊之人。
金帐汗国实力强大，帝州上下官员闻蛮色变，刘超也不例外。面对蛮族使者，他两腿发软，心中惶恐，生怕惹怒这些蛮族大爷。
“使者大人。”刘超强挤出谄媚笑容，赔礼道：“下官只是转达皇上旨意，实无权更改，还请三位大人海涵。我这就为诸位大人安排美酒佳肴，您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