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混混也有小混混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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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池袋街头，一如既往的人头攒动。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载着几人行驶在马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停了下来。
“红灯啊。”
开车的渡草显得有些焦虑。
已经是个老司机的他并不会因为区区等红灯这件事焦虑，他着急的是另外一件事。
“可恶，琉璃酱的签售会马上就要开了，而我还在五公里之外等红灯！”
听到渡草的低声抱怨，一直坐在最后面看小说的陈墨不由得斜了他一眼。
如果要问陈墨这个异乡人来到这里后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么渡草的偶像狂热绝对算一个。
“还是那么狂热啊渡草桑，明明已经一起吃过饭了。”
“倒不如说是一起吃过饭之后更狂热了。”
狩泽与游马崎细声讨论着。
对于时间，他们其实并不算着急，毕竟他们要买的轻小说或者周边都不是什么限定品，想买还是能买得到的。
“不过也能理解啊，如果是c.c跟我一起吃了个饭，恐怕我也会是这样子。”
游马崎摊了摊手。
“咦，这么一说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门田坐在副驾驶上，单手倚在车窗上，面色如常的看着人行道上来往的人流，没有理会后座那说是窃窃私语，但完全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对话。
“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完全没有好奇的感觉啊。”
门田收回视线，往后瞥了一眼。
与呢喃无异的声音很小，小到完全被狩泽和游马崎的声音盖过，但很显然，哈利修纳听得到。
“人类对好奇的定义是，对不了解的事物觉得新奇或有趣。”
“虽然吾主给我留下了好奇这个功能，但互联网上每天都有数百条关于这条街区的信息更新，将这些信息阅览之后，这条街上百分之九十的事物已尽在掌握，只是来到这里的行为，已经无法激活这个功能。”
哈利修纳温和而平淡的向门田解释着。
探索互联网对于一个刚诞生的人工智能而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在自己家楼下的超市闲逛一样，甚至比逛超市更方便，毕竟超市里还有些东西舍不得买或者买不起，但互联网中，不存在买不买得起这种说法。
至少对哈利修纳而言是不存在的。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是”
哈利修纳的发言让门田来了兴趣。
“当然是行走在这条街区上的都市传说们。”
哈利修纳眼中闪过一道数据流的微光。
“根据统计，这条街道上百分之九十的东西在一年内都是一成不变的，而让其获得为数不多变量的，就是那些被称作都市传说的人们。”
哈利修纳所说的未知，并非是都市传说本身，而是这些都市传说的正体所引发的变化。
普通人每日的工作，每天要吃什么，周末会以什么方式去哪里放松娱乐，这些行程都是可以通过计算和统计掌握的，这是大数据所带来的必然。
但都市传说的正体们就不一样了。
可以说他们完全不会以某个特定的规律而行动。
比如说同样是讨债，一般的讨债人（小混混）大多都不会引起太大波澜，最多也就是警告看到的路人别多管闲事之类的。
但如果那个讨债人的名字叫平和岛静雄，那会发生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
从语言冲突到抡汽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砸人，这都是有可能的。
由于平和岛静雄讨债的对象不是赌鬼就是混混，所以语言冲突的几率相当大。
而在语言冲突发生时，那些欠债不还的混混或是赌鬼几乎就已经注定了要断几根骨头，具体断几根，那得看看平和岛静雄旁边有什么。
毕竟，所谓池袋最强的都市传说之所以会流传的这么广，大部分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平和岛静雄在讨债的时候太乱来了。
（但就算是这样平和岛静雄依然是那些异常者里比较接近正常人的那个，嗯，脑回路方面.....）
所以你看，就算是做同一件事，那些异于常人的都市传说们和普通人的差别会有多大。
“你要这么说的话......”
门田表情有些微妙地将视线从哈利修纳身上微微挪开，落在了坐在最后面的陈墨身上。
“这里不久有个最大的变量吗”
陈墨虽然一直在车后面的超大座位上看着小说，但还是一字不落的将几人的闲聊收入耳中。
听到门田的话之后，他快速的瞥了前面几人一眼随后又将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平板之上。
“这个我倒是没办法否认，但对一个天天都见面的人好奇没什么必要吧。”
“你跟平和岛静雄不是同学吗，他对你而言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吧。”
平板之后，看不到陈墨的脸，只有低沉的回应从平板后传出。
“哈，也是。”
门田闻言轻笑一声。
不管是再异常的状况，只要见得多了就与日常无异。
就像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刚开始对于炮火声肯定异常敏感，但只要没有很快死亡，也会渐渐的习以为常。
当然了，这种习以为常到底是不是好事就很难说了。
时间在几人的闲聊下很快过去，绿灯亮起后，渡草很快的行驶到了目的地，将几人放下车后便前往了圣边琉璃的签售会。
.......
一行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话说回来，是说要收集数据，可到底是要收集什么数据呢”
冷不丁的，游马崎朝着陈墨问道。
陈墨缓步走在几人的身后，不时四下张望着什么，听到游马崎的话后陈墨沉吟了一会儿。
“嗯……很多啊……”
“食物的味道，行动的触感什么的。”
“这些都还好说，只要正常生活就行了。”
“但痛感收集.......”
说到这，陈墨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
“本来是想找街上的小混混什么故意去找茬，录点杂鱼级别的攻击痛感，但怎么感觉街上好像都见不到那些独色帮了。”
听到这话，游马崎一愣，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
“这么一说，好像从那晚上过后，就没怎么见过独色帮在街头了啊。”
狩泽食指抵着嘴唇，回忆了一下。
“毕竟发生了那种事，街面上见不到也很正常。”
动乱之夜里背锅的对象就是曾经的独色帮之一的蓝色平方，随着动乱后政府声明的发出，其他小混混肯定也会收敛起来，或者说被动的收敛起来。
门田倒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只是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一直没说。
陈墨之前压根儿没在意小混混这种生物，毕竟这些小混混连看到他都做不到，虽然坏，但完完全全是各个国家都有的再正常不过的人群。
现在只是临时需要了才将注意力集中再这个群体上，一下子没想起来动乱之夜的背锅对象就是小混混，这才有些奇怪街面上怎么这么清静。
“算了，反正也是好事。”
陈墨想通了之后很快就不再纠结，大不了自己回去之后做些陪练机器人什么用用就好。
“如果是小混混的话......”
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哈利修纳开口了。
“隔壁的街道上就有。”
不可见的数据流在哈利修纳的处理器中流淌，此时整个池袋范围内的所有监控设备都是他的眼睛。
“而且就在三秒前，有一位独身女性被缠住了。”
哈利修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陈墨。
“要去吗主人。”
陈墨扫了一眼在听到哈利修纳的话后一齐停下，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跃跃欲试的三人，勾起了一丝微笑。
他伸出手，搓了搓哈利修纳的头。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