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岸谷新罗日子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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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一个倒霉的红眼神经病之后，陈墨来到了赛尔提的住所。
很巧，她现在在家看着电视节目，播的还是外星人纪录片。
当新罗打开门让陈墨进来的时候，还有幸看到了她看着一张电视台做的外星人cg图片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
赛尔提敲着手机问好，陈墨也是心情不错的招了招手，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
一旁的新罗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可心里的不满早就快控制不住了。
‘啊…二人世界又被破坏了，真是令人不快的企鹅先生’
每天晚上没有工作时，赛尔提要不然就是窝在床上在某个聊天室聊天，要不然就是与新罗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种日子新罗很满意，他觉得以后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当某个大企鹅出现，并声称要帮助赛尔提找到头时，新罗感觉他似乎看到了美好生活正离自己远去的样子。
岸谷新罗，一个池袋的无证黑医，主要营生就是帮助一些地下世界的人处理一些不能去医院处理的伤口。
在他还是个小鬼的时候，他的父亲带他出国旅游了一次，就是那次经历，让他见到了某个奇妙的存在——赛尔提。
就是那时候，新罗被迷住了，他知道了自己一生所爱就是躺在手术台上正在被自己父亲解剖的无头女士。
这份痴迷…或者说爱，至今尚未淡去，反而更加强烈了。
他知道赛尔提头颅的去向，可他害怕，害怕找回头颅的赛尔提取回了记忆之后就会离他而去，所以就算赛尔提会因为头颅的缺失而苦恼不已，新罗也是没有透露分毫。
很自私对吧，可对于新罗来说，就算自私，他也要不择手段的把赛尔提留在身边。
新罗有些出神的想着这一切，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大企鹅从肚皮里掏出了一个铁锤，作势要砸在赛尔提身上的样子。
新罗回过神来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个讨厌的大企鹅，嘴中还大喊道：“我不会让你伤害赛尔提的！”
看着那一脸视死如归的新罗，陈墨静静的放下了锤子，满头黑线的问道：“你刚刚在旁边什么都没听到吗……”
新罗闻言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那张正在俯视着他的企鹅脸。
‘啊…真难为情…’
看着新罗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赛尔提感觉有些丢人的捂住了脸，如果她有脸的话。
陈墨见状也是叹了口气，又把刚刚对赛尔提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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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要用那个…”
新罗指了指陈墨手中的锤子。
“把赛尔提的头给再生出来”
陈墨点了点头，肯定了新罗的说法。
新罗闻言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道：“你刚刚也说了，这个锤子只能修复破损的东西对吧”
“对，没有破损的东西无法修补。”
陈墨有些奇怪。
“那…赛尔提的状态…算是受损的状态吗”
新罗一句话突然让陈墨僵住了。
是啊…赛尔提…她不是本来就没头的吗，而且根据赛尔提所说，她的头部也没有被破坏，只是被藏了起来而已。
“这……”
陈墨看着赛尔提，一时之间有些懵了。
而赛尔提也是左手握拳锤在了右手掌之上，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
可能是脑子丢了太久，让她一时没转过来。
而新罗又继续道:“退一步说，如果你的锤子真的让赛尔提长出了一个头，那么现在失踪的那个头会怎么样呢”
“记忆，不是都在那里吗”
“长出头的赛尔提还是不是那个原来的自己呢”
“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赛尔提变成什么样，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吗！”
说到这，新罗已是低吼。
“…………”
陈墨哑然，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觉得可行，便打算来试一试，只是没想到被新罗一语惊醒。
确实，如果真如新罗所说……那他很可能会害了赛尔提而不自知。
如果赛尔提因为这件事出了差错，那陈墨会良心受负一辈子。
毕竟赛尔提根本就没有义务帮助他任何事情。
看着新罗眼中已经隐带怒火，陈墨知道，自己的心血来潮已经让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发怒了。
赛尔提看着新罗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抱住了他头，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的摸着他的头。
[失礼了，新罗平时不是这样的。]
赛尔提用黑雾化作的暗影将手机举到了陈墨面前，语带抱歉的说道。
“…不，是我考虑不周了，真是万分抱歉。”
“正如新罗医生所言，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那我真的万死莫辞。”
陈墨站起身来，郑重的向赛尔提道歉。
“哼”
新罗闭着眼，顺势趴在了赛尔提的大腿上，阻止了赛尔提想要起身的动作。
见新罗这个有些耍小脾气的样子，赛尔提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陈墨也保持着沉默，微微的低了低身子，打了个招呼，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新罗听着大门锁上的声音，心满意足的在赛尔提的大腿上挪了挪位置。
虽然他刚刚很生气，但是现在他很爽。
要知道，赛尔提一般不让他碰的。
现在不光躺在了她的大腿上，头还被她这样的抚摸着。
‘啊…要是此刻永恒就好了’
新罗脸上带着奇怪的红晕如此想道。
屋子内，只有新罗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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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陈墨低着头静静的走着。
街上的行人还有很多，不远处的霓虹灯依然诱惑着年轻人们堕入欲望的深渊。
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很自责。
赛尔提本来可以完全不用理会他，让他没有希望的渡过每一日，可是她的善良让她不能对陈墨的困境视而不见，而就是这么善良的人，差点就因为他的考虑不周发生不测。
而且很可能是那种无法挽回的不测。
这让陈墨开始思考。
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愿意为了变回人身，情愿放弃一切。
如果真的找到了神，神提的要求是游马崎他们付出生命之类的，他能狠下心吗。
他知道，他狠不下心的。
‘呵…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患得患失。’
陈墨自嘲的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人来人往的池袋，决定还是先回去睡觉再说。
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