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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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些破木头而已。”普朗克船长从礁群附近搬起木箱。
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塞里希现在感觉还好，不是很缺水，或者很饿，但是只要自己一想到之前在平原上饿晕的感觉，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
他担心之前在战争之地平原上的事情会在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许在旁人看来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但是其中的难受程度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要说感受，那大概是自己经历过最孤独最无助，且最痛苦的阶段。
一望无际的平原又和这片汪洋有何区别，都是一样毫无希望。
虽然现在有普朗克船长相随，但是他却给不了自己一点点的信心。
没有水源，没有食物，没有任何的生存机会，空有经验的船长又能如何帮助自己呢
“我们该怎么办”塞里希的情绪很不稳定，因为经历过恐惧，所以现在的他即使还没面临真正的危险，仍旧是十分抗拒。
“只能寻找陆地了，如果我们运气好，三天之内就能找到陆地，运气不好的话，可能需要一周以上，泥腿子，大海是说不清楚的。”普朗克船长看起来倒是轻松了许多。
塞里希不明白，也不能保持像普朗克船长那样的心态，他当前特别希望能快点找到陆地。
“大海这么大，我们要去哪里”塞里希环视了四周一圈，这里海面除了连绵不断的海浪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一个称职的船长只会跟随自己的内心，当你没有指南针，没有火枪，甚至脸船帆都没有的时候，就跟随大海，让大海带你去心中的终点。”
很难得，这是普朗克第一次说出如此有哲学气息的话，也可能是唯一一句没有任何一个脏字的话语。
塞里希轻轻的点了点头，普朗克的话真的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安心。
“扬帆，启航！”普朗克船长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掏出腰上生了锈的佩剑举向天空。
“哎....真的能靠得住吗”塞里希看着普朗克船长疯疯癫癫的样子，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随着塞里希拨动船桨，他们慢慢离开了礁群，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前进去，他不知到目的地会在哪里，真的希望如船长所言，大海的浪潮能将他们带往陆地。
随着小船越走越远，塞里希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收回船桨，望向天上炙热的太阳。
“太热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喝水。”海上的太阳不比陆地上的温柔。
在没有遮挡物的大海上，塞里希连续暴晒超过了三个小时，身体透支的塞里希，想要一口干净的水喝。
“你可以喝你的尿，当然，建议你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在这么做。”普朗克船长虽然没有划动船桨，但是烈日也没让他好受。
他现在表现得很轻松，就这样翘着二郎腿躺在船上，不过仔细看来，他得嘴唇已经干裂了，甚至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我不行了，还坚持三天，不，我一天都坚持不下来了。”塞里希彻底放弃了，他也躺在了船上。
面对刺眼的阳光，他选择将双眼缓缓闭上，虽然这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阳光的穿透力很强，强到可以穿透眼皮。
纵然如此，塞里希还是在难以抵挡的疲惫下睡去了。
“喂，泥腿子，快起来！”普朗克船长的声音惊醒了塞里希。
不止如此，身上的湿润感也让他感觉大事不妙。
明明感觉只是眼睛眯了一会儿，转眼间却已经到了黑夜了吗
“下雨了吗”连双眼都不用揉擦，周围的海浪扑到他的脸上，直接为他洗了一把脸。
“你们陆地人管这个叫雨”普朗克船长紧紧抓住小船的两侧，这仅仅是为了固定身体，因为他现在根本挽救不了什么。
随着塞里希渐渐清醒，他猛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大雨，而是一场凶猛的暴风雨，而且现在只是前兆而已。
远处的海浪一波接一波，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猛，仰望天空，此刻已经乌云蔽日，摇晃的船身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怎么办！”无助的塞里希这才意识到，海洋远比平原要危险的多。
暴风雨根本不是一艘小船能够对付的。
“没有船帆，没有水手，什么也没有，我们完了！”普朗克船长的表情终于不在平静，他的绝望的吼声穿透了这暴躁的海浪。
塞里希屈膝站在船上，朝着四周观察，看是否有岛屿，或者路过的船只什么的。
“你不是说大海能够带我们去想要的地方吗”
“也许他改变主意了，想让我们陪他。”
明明气氛已经足够紧张了，但是二人的对话却让这场风暴有了一点点的趣味。
不过，现在塞里希可一点笑不出来，暴风雨要来了，如果他们不能找到落脚点，凭借着这艘小船，恐怕不出一个回合，他们就要真的陪大海度过阴间生活了。
“船长，想办法啊！”塞里希朝着普朗克喊道。
“有了！这里还有两发子弹，我们一人一发。”普朗克掏出了火枪，然而大雨忽然加重，水滴渗透了他的火枪。
“这算你妹的办法!”
看来现在求助普朗克是没有用了，塞里希要自己想办法，他可不想就这么沉入海底。
“轰...”昏暗的天空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随着一阵超过三米高的海浪袭来，塞里希的小船被拍打在了海里。
比预想的结果要差很多，以为至少能撑几个回合，没想到一次就让他们的船翻了。
沉入海底的塞里希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除了海浪扑到他身上的时候，脑袋确实懵了。
但在水里的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紧紧抓住小船。
翻身的木船戴着塞里希回到了水面，没一会儿，普朗克船长也出来了。
他的帽子已经没了，头发也散乱了，脏兮兮的脸也瞬间干净了不少。
“翻过去。”塞里希示意普朗克将船身翻回去。
“什么”普朗克船长就在塞里希的旁边，然而现在除了天空的怒吼，还有海洋的呼啸，他们的对话根本没有作用。
“你说什么”塞里希凑到普朗克船长的耳旁问道。
“我问你，你说什么”普朗克船长大声回应道。
很明显，靠语言交流基本没救了，塞里希只好用手比划着。
“明白了吗”一通手势操作后，塞里希对着普朗克问道。
很快，普朗克船长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举起手伸出大拇指。
塞里希点了点头，随后，双手伸到水下，抓住船的一侧，用尽全身力气搬动船只。
因为小船下面还有空气，导致搬运的过程格外的艰辛，好不容易终于翻过来并且爬回船上。
本以为可以喘一口气，结果，一道更大的海浪就出现在了塞里希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