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行至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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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我将你击败后让你臣服于我，做出你的选择吧。”战若黎缓缓向黄泉走来，“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臣服于我，你会获得很多好处。”

黄泉舞动蓝蛟枪，金色的鳞片上布满电光，还有道道火焰燃起，蓝蛟枪上蓄力着一种强大的秘术。黄泉跃起，闪电翼拍动，一道金色的闪电出现，升入了空中。但黄泉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这是引下天雷的秘法，目前以黄泉的实力，引下的天雷绝对可以击伤窥天境强者，但此时黄泉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关于天地的回馈，仿佛那一道金色雷电击在了空处。

战若黎笑了笑：“你想引下天雷吗，但这里是仙剑阁的秘境，与外界并不相连，天地无法感受到你的召唤，自然不会降下天雷。”

战若黎挥动长剑，一道道剑气袭来，黄泉舞动蓝蛟枪去抵挡，却发现这些剑气的威力增强了许多，远非先前可比。黄泉吃力地化解着这些剑气，但战若黎却冲到了黄泉身前，一剑刺出，黄泉只得抬枪格挡。

战若黎的脸上多了一抹惊讶，他没想到黄泉肉身的力量这么强大，居然能与融合了残魂的自己相抗衡，先前的自己若非灵力高于黄泉，恐怕会被黄泉压制。

战若黎刺出一剑后，黄泉积蓄许久的精神力突然爆发，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黄泉在张家村周围的原始森林中收集秘术，又怎会没有精神类的攻击秘法，只不过他一直没有使用，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这个能瞬间给予战若黎重创的时机。

一股庞大的精神力如同锥子一般插入了战若黎的识海，战若黎只觉得头脑要炸裂般的疼痛，伴随着道道龙吟声，战若黎的攻击慢了下来，黄泉抓住机会将战若黎斩下的长剑挑起，随后蓝蛟枪猛地戳向战若黎的咽喉。

战若黎本身的精神力并不弱，虽不及黄泉，却不至于被黄泉一击影响至此。此时的战若黎必须要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去控制那狴犴残魂，否则狴犴会挣脱他的束缚，夺取他身体的控制权。黄泉这一击令他的精神力受损，对狴犴的控制就变得更加艰难。

战若黎下意识地抬剑格挡，但并不能用上力气，连灵力都无法分心去调动，此时战若黎的精力全部用在了控制狴犴上。

战若黎体表的灵力铠甲替他承受了这一击，但却布满了裂痕，已经无法抵挡黄泉的下一击。战若黎被黄泉一枪点得飞起，黄泉拍动闪电翼，蓝蛟枪上金龙浮现，带着恐怖的破坏力戳向战若黎的胸口。

突然，战若黎动了，口中发出一声虎啸。他用残存的精神力压制住了狴犴残魂，并没有任由它肆意妄为，可见战若黎的控制力达到了何等地步。战若黎清醒的那一瞬间，立刻感知到了袭来的黄泉，淡黄色的灵力汇聚在长剑表面，恰好在黄泉的攻击到达时斩出一剑。

两人同时从空中坠落，战若黎原本被戳向胸口处，但那一瞬间他突然改变了身形，这一枪点在了他的腹部，并不致命，灵力铠甲也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随后碎裂了开来，所以战若黎并没有被传送出秘境。

此时的黄泉情况并不乐观，他被斩中了腰部，纵使有金色的鳞片护体，也依旧无法抵挡战若黎那强大的力量。这一战是黄泉经历过的最难的一战，战若黎的实力比他遇到过的所有对手都要强大。黄泉摔在地上，拄着蓝蛟枪欲勉强站起，他并不甘心，若是战败就无法进入仙剑阁了。

突然，几道身影冲了过来，正是李勉等人，徐良启撕开一张符纸，几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包括黄泉，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速行符吗罢了，此战我的消耗也不小，就不去追杀他们了。”战若黎盘坐下来，解除了与残魂融合的形态，那道残魂重新回归到长剑中，战若黎外放精神力，探查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开始恢复灵力。

……

黄泉等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黄泉腰间的伤口正不断向外渗透着鲜血，伤口表面覆盖着一层淡黄色的灵力，正不断侵蚀着黄泉的血肉。黄泉立即盘坐，催动金龙带给他的力量，灿金色的本源灵力立刻涌动到了伤口处，将那属于战若黎的淡黄色灵力清除。甘星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正欲帮黄泉包扎伤口，却惊讶地发现黄泉的伤口已经开始了愈合。

黄泉将那淡黄色灵力全部清出体内后，定了定神，对四人道：“战若黎的真正实力在最后才显现，若非我留了后手，恐怕已经被他擒住。”

李勉摇了摇头：“他是战家的后人，战家与黄家和司马家一同建立了大周王朝，传承千年之久，传人的实力我们谁都无法想象。他们拥有最好的修炼资源，同时还有极为恐怖的血脉传承之力，他们的祖上莫不是一方大能，他们的天赋自然不会弱。”

风雨此时在一旁地插口道：“黄兄，你姓黄，是不是来自黄家呀”

听到风雨问起这种问题，李勉三人也来了兴致，毕竟黄泉的实力在他们看来也十分恐怖，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了黄家。

黄泉摇了摇头：“我并非来自黄家，而是来自商乐国边远地区的一座小村庄。”

李勉等人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有些不相信，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四人也不好刨根问底，至少黄泉目前是和自己一个阵营的，在这秘境中有黄泉这等实力的队友，想获得令牌简直易如反掌。

黄泉等人一路上没有再遇到战若黎，其它敢来强抢令牌的人也都被五人尽数摆平，很快五人便集齐了五块令牌。果不其然，在这灵引古树的最顶端，有人急着将手中的令牌换出去，换取难度更低的秘境的令牌。

在这里，人们自行形成了一个组织，没有人敢在这里动手，否则大家会群起而攻之。黄泉等人最终换到了四块红色令牌和一块金色令牌，这是大家有意而为之。

在进入秘境前，李勉等人的目标是金色令牌，夺得最有价值的宝物，但进入秘境后，不论是商乐国各大家族的传人，还是一些不知来历的强者，都让他们明白自己并不是这秘境中最顶尖的战力，若是选择进入金色光门的秘境，很有可能会在试炼中失败，从而丧失进入仙剑阁的机会。

五人在灵引古树顶端告别，随后踏入了光门。每个人进入光门后来到的新秘境都不相同，哪怕同时进入同一扇门，也无法到达同一个地点。这第二项考核就是如此，需要独立完成，谁也无法为其他人提供帮助。

黄泉踏入金色的光门后，只觉得被一道灵力扫遍了全身，随后被传送到了一片金色的空间中，脚下是一根没在云海中的铁链。黄泉的脑海中，那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行至尽头。

黄泉向下望了望，除了白色的云层外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只有这一条铁链，不知通向何方。目前只能向前行进了，即使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黄泉也没有其它路可走。

这条铁链一望无际，远端隐没在云海中，黄泉回头望去，身后也是无尽的云海。没有办法，黄泉只得沿着这条铁链，向前方缓缓行进。

这条铁链上并没有其它东西，黄泉能感受到的只有铁链轻微的摇晃以及拂面吹来的微风，渐渐的黄泉的速度开始加快，黄泉愈发地熟悉在铁链上行进的感觉。

黄泉始终保持着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只有时刻保持警惕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身的安全。

突然，黄泉的灵觉发现了一声鸟叫，紧接着便感知到一只体型庞大的禽类正朝黄泉的方向飞来。黄泉横着身体站在铁链上，向后望去，只见那是一只紫色的巨鸟，双翼张开约有一丈长，锁定了黄泉的身体，朝着黄泉冲来。

黄泉一跃而起，闪电翼张开，却发现根本无法飞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黄泉的身体。黄泉重重地落回铁链上，眼看那紫色巨鸟冲到了黄泉身前，黄泉一个闪身，躲到了铁链下面，那紫鸟擦着铁链上方飞过，转了个方向后再度向黄泉袭来。

蓝蛟枪上金色灵力涌动，黄泉在紫鸟飞来的一瞬间单手戳出一枪，巨大的冲击力令紫鸟飞出了五丈远，而黄泉的身体也带动铁链开始剧烈的晃动。

那紫鸟吃痛，转身离去，只留下黄泉一人等待着铁链恢复平静。

此后，黄泉每行进一里，那紫色巨鸟都会对黄泉发动一次袭击，但黄泉的攻击愈发凌厉，他逐渐摸清了巨鸟的攻击套路，于是开始了他的反击。通过摇晃铁链，黄泉发现最远能够达到铁链在正常状态下两丈远的距离，配合蓝蛟枪的长度，每次都能够让紫鸟受伤，紫色羽毛飞舞，惨叫着远离黄泉。

在这片空间中黄泉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不论过了多久，周围的景色依旧如一，与黄泉相伴的只有脚下的铁链、无尽的云海以及那只紫色的巨鸟。黄泉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也许是几百里，也许是几万里。

不知过了多久，黄泉再度向铁链的前方看去，发现前方的铁链居然隐没在了云海中，黄泉小心翼翼地踏入云海，周围伸手不见五指，黄泉探出精神力去探查，却发现精神力根本无法离开体外。换句话说，在这片云海中，黄泉如同盲人一般，一切都只能凭借触觉去感应。

好在黄泉此前已经熟悉了在铁链上走的方式，即便无法看到铁链，依旧能够保持平衡，不至于跌落下去。

在云海中向前试探着前进了大约三里，黄泉的右臂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岩壁，但表面十分光滑。黄泉向四处摸索，但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这块岩壁。黄泉甚至一度认为这岩壁上有什么机关，到处寻找开启的方式，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这块岩壁此时宛若天堑，黄泉已经走到了他能够达到的尽头。

黄泉十分疑惑，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分明让他行至尽头，可此时他已经到了尽头，为何没有结束考核难道这里并不是尽头

黄泉突然想起，刚进入这秘境时，身后也有一段铁链，不过那铁链隐没于云海中，自己并没有上前试探。黄泉决定，要返回那里，弄清情况再做打算。

好在，身在这云海中，那紫色巨鸟并没有攻击黄泉，黄泉缓慢又稳健地向来时的方向行了三里路，可当他走出云海，却发现这秘境变了。

空中，那只紫色的巨鸟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脸颊半腐的怪鸟，翅膀上长着紫灰色的羽毛，但羽毛下却露出了一截截阴森的骨头，眸子血红，发出一声声哀鸣。

那怪鸟，分明就是先前袭击黄泉的那紫色巨鸟！黄泉一眼就能认出，即便它的模样变了，但黄泉在它身上感受到了与那紫色巨鸟相同的气息。

紫鸟在空中盘旋着，一声声啼鸣过后，有道道血丝从嘴边滑落。但那紫鸟并没有再袭击黄泉，而是从口中吐出一柄长戟，扔给黄泉，黄泉急忙接过，长戟上的血色翻涌了一霎，随后隐没在了长戟中。

当黄泉接到长戟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变了，方才周围蓝金交织的场景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黑与红的世界，道道磷火飘在空中，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那紫鸟吐出长戟后，好似解脱了一般，翅膀突然停止了拍动，凭借惯性插入到了黄泉身后的云海中。

黄泉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明白，真正的考核开始了。他不知道紫鸟为何将长戟交给自己，但自己握住长戟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黄泉定了定神，继续向来时的方向走去。